天皇老子 發表於 2008-10-14 10:36:11

士校風雲(十)「鼓號樂隊」:



「海鷗社」是士校規模最大、人數最多,也最特殊的社團,沒有固定的社員,沒有集會的地點,更沒有相關的活動,只要在社團活動的時間(每週六下午),想加入的可以隨時加入,想離開也不須任何手續,唯一的社規就是不要被長官抓到。一年級下學期開始後,我們終於可以參加社團活動了,當然要好好把握這得來不易的四小時,誰會從一個火坑往另一個火坑跳,於是我們像海鷗般的,翱翔於校園的每個角落,或三五成群、或隻身一人,我們渡過了一次次愜意的週末,自豪著從未觸犯過社規,努力的做一位循規蹈矩的好社員。



或許是這份幸福太過奢侈,激怒了蒼天降下了懲罰,剎時間我們如折翼的沙鷗,從今而後再也無法振翅悠遊於天地之間了。學指部一道命令下來,要我們接受「鼓號樂隊」的訓練,並開始與學長們辦理交接,在往後的週末裡,愜意的生活不再,唯一的選擇只有在司令台前,接受學長們的個別調教。鼓號樂隊的編制其實並不複雜,所用的樂器也很單純,除了鼓(大、中、小鼓)就是號(大、中、小號)另外再加上鐵琴與鎗鈸,及掌旗的旗隊與護旗的槍兵,當然還有一個持刀的指揮,或許是傳承已久,所以訓練的方式也很傳統,反正是一個蘿蔔一個坑,一個學長帶一個學弟,學長所教的不但有樂器的演奏,還有隊形的變化。



士校的鼓號樂隊共有九首樂曲及七種隊形(雙十、梅花、勝利、士校...等),隊形的變化並不難學,只要跟著學長走位幾次,自然也就大都能明瞭,倒是在樂曲的演奏上,不但要熟記每段樂章,同時還得要加上花式表演(轉鈸、轉號、甩鼓棒)。同學們依身高編排隊形,也分配演奏的樂器,我的位置在大號一班,所接的樂器自然是大號了,「號」是種類似喇叭的樂器,只是沒有氣孔及按鈕,吹奏時完全依照嘴形調整音階,大號當然就是最大的那支了(以後請稱呼我為「大支佬」)。



剛開始練習時,學長只發給我們一人一支「號嘴」,要我們熟記每首曲子,並用號嘴來練習吹奏,等到真正接觸樂器後,才是一場場惡夢的開始,每個週末的下午,經常是一首曲子還沒奏完,就看見一群人繞著中正堂又跑又跳的,不管你是背著鼓的、還是扛著號的,反正通通都跑不掉,尤其是大鼓班的同學們,相信他們是最能體會慈母十月懷胎的辛勞。由於對樂器的使用,同學們大都是門外漢,所以在初期練習時,對於呼吸的方式與嘴形的運用,自然是一竅不通,而鼓號樂隊講究的當然是氣勢磅礡,所以學長們的要求,就是要我們努力的吹、用力的吹,吹給它流血、吹給它流汗。而我們也總能不負學長的期望,努力的吹、用力的吹,吹的流血、吹的流汗。



在整體練習開始不到十分鐘後,抵在兩唇間的舌尖,淡淡的開始感到絲絲的血腥,鮮紅的血水從唇間的裂縫,一點一滴的向外滲出,混合著口水沿著號管,在氣流的推動下緩緩前進。開始在小號班的號口中,出現了第一滴血,緊接著中號班的同學立即接拍續集,最末的結局當然是由我們大號班的同學上場了,而每個號班同學那如『安潔莉娜.瓊斯』般的性感豐唇,正是學長們嚴格督促的教導,及我們莫可奈何的學習,所顯現出最好的證明。




在接下鼓號樂隊的一年五個月期間,扣除校慶或其他原由的在校演出外,真正正式的出團表演,前後總共也不過三次而已,所以對我們來說果真是「台上十分鐘,地下一灘血」。

天皇老子 發表於 2008-10-14 10:37:55

士校風雲(十一)「鄉野傳奇」:


時序進入初夏,梅雨的腳步尚未遠離,度過了近二百五十天「狗臉歲月」的我們,在剛結束一年級的期末考後,正等待著升級典禮的來臨。士校雖然沒有寒、暑假,但在每一學年課程的結束後,會有三天的時間以做為區隔,而這三天清一色是野外及軍事的訓練,操課的場地就在校外的「八德公墓」。



一早用過早餐後,在集會場上聽完『大肚魚』像唸經般的安全教育後,全連在『兩光』的帶領下從側門出校,值星官『魚排』果然不愧為識途老馬,轉過幾條長滿雜草的小徑後,部隊在一處空地前停了下來,八德公墓雖然號稱公墓,實際上所有的墓塚根本是雜亂無章,更有著許多年久失修的無主孤墳。而我們的課程不外乎是單兵、伍、班、排的教練,及偽裝、掩蔽的操作,其實都是些早已玩膩的花招,唯一的差別也只有在操課場地的不同罷了,正當大夥早已意興闌珊,等待著最後一趟的攻擊前進時。



前方不遠處突然傳來了一聲咒罵,往聲音響起的方向望去,只見剩下半截身軀的『肉腳』,在爛泥坑中死命的揮舞著雙手,而兩旁距離他最近的同學,居然沒有人想去拉他一把,倒是早已笑翻在一旁(真是太有袍澤之情了),原本以為『肉腳』這天兵,又不知著了誰的道,待他從坑裡被拔出來後,所有人才驚覺到大事不妙了。原來經過月餘的梅雨浸蝕,地上的泥土早已鬆軟不堪,加上方才『肉腳』所站之處,正是座廢棄已久的荒塚,深埋地底的棺木早已腐敗,當然無法承受我們的踐踏,而『肉腳』好死不死的,就成了最後的那一根稻草。



『兩光』走過來望了望土坑,雙手合十喃喃地唸了幾句,拍一拍身旁臉色蒼白的『肉腳』,大聲的喝道:「好啦!沒事,繼續動作」,隨後召來了值星官交待了幾句,就又離開了(『兩光』雖然黑,畢竟還是見過大場面的)。就在大夥吃完晚餐的便當後,『兩光』領著『肉腳』,拎著值星官買來的香燭,再次的登門去請罪,而當週休假時,『肉腳』更是跑遍了中壢大大小小的廟宇,去收驚兼改運。



星光落下,天空中仍飄著細雨,結束了夜教,也結束了第一天的課程。值星官分配了各班今夜借居的「民宿」,我們的運氣還不錯,入住的是一戶呂氏的家族墓園,不但有屋頂遮雨,還有石椅可坐。班長再次的重申了三不政策(不准亂說、不准亂動、不准亂拿),更告訴了我們一件真實的案例;多年前,一位前期的學長,就在這片墓園中,偶然在一座新墳的墓碑上,發現了一張早凋的秀顏,竟在莫名的衝動中,用隨身的刺刀,將鑲在碑上的大理石照片卸下。從此後,每晚的凌晨時分,側門的衛兵都會見到一位身著白衣的長髮少女,指名要找這位學長拿回她的照片,一連鬧了好幾天,搞到負責衛哨的勤務連連長出面調查,直到將照片重新鑲回墓碑上,白衣少女才不曾再出現。



第二天一早,天空中仍下著昨夜的雨,而我們已在前往「八塊厝機場」的路上了(八塊厝機場是一座軍用的預備機場,在桃園八德的更寮腳附近),部隊沿著道路兩旁前進,在這樣的天氣裡行軍,實在是一種考驗,考驗著我們對利害關係的取捨,衡量著手上的小飛俠雨衣,到底是該穿還是不穿;若不穿,那身上的衣服是一定會被淋濕,可若穿上了,情況一定變成,雨衣外細雨濛濛,雨衣內大雨滂沱。



第三天晌午過後,天氣終於放晴,帶著一身的塵土與疲憊,循著昨日的道路回校。衛兵已拉開了閘門,迎接著我們的歸來,終於結束了!心中才剛昇起一絲欣慰,赫然發現學長們,已列隊佇立在道路的兩側。又搞什麼鬼啊?看他們一臉的肅殺之氣,實在不像是來勞軍的,疑問還沒有得到解答,學長們已從班長的手中接過了部隊。在攻擊發起線前,學長指著遠方的盡頭――「目標背彈牆,衝鋒前進」,我的天啊!從攻擊發起線到背彈牆足足有一千碼 ,這中間還有模擬戰場的各種地形地物,一趟下來想不死也很難超生了,沿途學長們的口令也沒停過,從滾進、爬進、到匍匐前進,反正所有想得到的、想不到的通通都在這一千碼用上了。待最後的一位同學爬入列後,學長們將嶄新的二年級學級章,釘入了我們的胸前,拍著我們的肩膀,告訴我們「辛苦了」。



汗水、淚水,頓時模糊了眼前的視線。或許這代表的是一份肯定,一份來自學校、來自長官、來自自我的肯定,或許這代表的是一種傳承,一種精神的傳承,而這份精神也將在我們手中繼續的傳承。

天皇老子 發表於 2008-10-14 10:39:37

士校風雲(十二)「魂歸來兮」:


天上的月有盈有缺,地下的人有聚有離,正當我們為了一個月後的國慶大典,努力練習的同時,在任務及傳統的考量下,我們揮別了這生活了一年的營舍,揮別了那群面目不再可憎的長官,回到了屬於常士班的生活天地,從此建制從三營13連,換成了六營28連。



連上的幹部,除了班長都是前期畢業的學長外,最大的差別在於各排的排長,從做風剽悍的黃埔子弟,換成了學識淵博的預備軍官(預官),為的或許是讓我們在課業上,除了教官外,還有另一個可供咨詢的對象,所以掌握我們生活坐息的,從背著紅白藍三色帶的值星班長,換成披著大紅背帶的連值星官,倒是成天躲在中山室裡看電視的,反而變成了那群常士班畢業的班長們,可見在部隊中除了階級的尊重外,還有著資歷的考量。



只是排長們的手段與功力,對已漸漸修練成精的我們來說,根本像清粥小菜般的毫無威脅,當然這其中仍有些許的例外,尤其是我們那位台大中文系出身的碩士排長『阿福』。『阿福』果然有著中國五千年來文人的素養,就算在被我們惹毛的盛怒之餘,仍不忘先對我們引經據典一番:「殺而不教謂之虐,教而不殺也是虐。第一次犯錯,我可以當你們年幼無知原諒你們,第二次犯錯,我可以當你們血氣方剛再原諒你們,但第三次犯錯你們就不能怪我心狠了」。只是『阿福』從來不知道,他的「教」跟「殺」對我們來說都是「虐」,因為他對我們最大的懲罰,不在於那百來下連熱身都不夠的伏地挺身或交步蹲跳,而是那讓我們聽的耳朵都快長繭的經世之道。



當然班長們總有心血來潮或看不下去之時,但對早已習慣天天重口味的我們,實在是極度的無法適應,於是乎!一股找不到宣洩出口的精力,只得尋覓另一個爆發的管道,而身旁朝夕相處的同學,自然而然的就成為了首選。一時之間,整個連上風聲鶴唳,處處草木皆兵,同學們相互之間,更是時時處於諜對諜的備戰狀態,因為你不知道什麼時候,餐盤裡的金黃色咖哩,會被加入純正的中藥材,變成去火解毒的黃蓮醬,更不知道什麼時候剛洗好的內褲上,會被灑上幾滴清涼的白花油,讓你的兄弟不怒而威的變成凍凍雞,而苦練「混世魔功」的我,當然無法滿足於這種閒暇乏味的生活,就在參加完雙十的國慶大典演出後,更讓我和其他五位「混」字輩的同修,混到了一個前無古人的機緣。



就在社會一片改革開放之風盛行,校長當然也不能免俗的想要有一番做為,於是破例的開放我們參加「全國中、小學的科展」。雖然班長們常在我們面前誇口,要我們不要有任何的非份之想,因為我們做過的他們都做過,就算我們沒做過的他們也做過,所以千萬不要在他們面前耍花樣,但這次可是創校以來的第一次,班長們就是想掌握都掌握不了,更何況我們可是肩負著全校的榮辱大任,於是就在主任教官的一道電話命令下,我們五位參展的同學,除了正常的操課時間外,彷彿變成了寄讀的交換學生,不是躲在科學館裡做著研究,就是藏在圖書館裡看著小說。



我們這一期除原本約四分之一,在入學前就屬於「空軍防空砲兵常備士官班」的同學外(他們一直到砲校後,身份才正式由「綠」轉「藍」),另外在三年級下學期依據成績(含智力測驗),遴選出四分之一的同學為砲科,剩餘的一半同學則皆為步科。正當我以為可以就這樣一路混到分科,然後收拾起包袱,揮揮衣袖的告別士校,到南台灣(砲校)去享受那溫暖的陽光,從此後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時。不料...

a667 發表於 2008-10-14 18:45:06

報告天皇"大支佬"兄:
無奈小弟官階太低
每次只能加"人氣1分"
不然的話還真想給您多加幾分:titter:

若照您這樣從入伍一直寫到您退伍
這麼精彩的內容
拿來拍電影(或出版)
說不定比"海角七號"還賣座
:sppt:

HANDSOMEDOG 發表於 2008-10-14 21:03:33

原帖由 abb431128 於 2008-10-11 07:49 發表 http://www.rocmp.org/images/common/back.gif
應該是小老弟吧,寫得生動。真實的表達咱前後期同學,青澀歲月中,共同的成長心靈。也造就南來北往各地,同袍間革命情感。

本常士12期的入伍教育期間是3個月,在當年仍處於如火如荼的『反攻大陸』年代。趕鴨似的高 ...
報告學長:學弟我沒報錯明牌吧,這小子寫文章硬是要得!看了天皇兄的文章,會不會讓您老一下年輕好多歲,士校的回憶頓時都回來呢?
不過喔,天皇兄有點就是您不對了,一直害我拼命加分,不過一次只有一分,算了!禮輕人意重嘛!

[ 本帖最後由 HANDSOMEDOG 於 2008-10-14 21:08 編輯 ]

張致華 發表於 2008-10-14 21:25:57

回覆 25哨 HANDSOMEDOG 的帖子

學長
這不得不給你嘉許讚美一番
你真是~~硬是要得
好比股市都是綠油油的一片,唯獨你報的這支明牌
確是開紅盤~~漲停板

要不要再報幾支好牌~~讓偶眠得以脫身那綠油油的"田地"
紅柿正當季,也讓偶眠...抱著紅柿,而不是....大家一起哭

HANDSOMEDOG 發表於 2008-10-14 23:11:34

原帖由 張致華 於 2008-10-14 21:25 發表 http://www.rocmp.org/images/common/back.gif
學長
這不得不給你嘉許讚美一番
你真是~~硬是要得
好比股市都是綠油油的一片,唯獨你報的這支明牌
確是開紅盤~~漲停板

要不要再報幾支好牌~~讓偶眠得以脫身那綠油油的"田地"
紅柿正當季,也讓偶眠...抱 ...
啊!糟糕我的狗尾巴越來越翹了!喔!不能全誇我喔!其實是輝哥的功勞,他看過我們天皇兄的大作,覺得在我們天兄的刺激下一定能帶動我們股市,不,是我們論壇的人氣,才報給我知道的,於是我驚為天人!懷疑他是政戰校友會跑來我們士校校友會臥底的,吼!那麼會屁(為士校宣傳)!所以只好三顧茅廬、七出岐山,拔山涉水,批星戴月的請我們天兄將他的大作po到論壇來,所謂奇文共欣賞嘛!
不過喔!也不能太誇他啦,如果各位有什麼意見,譬如說:他長得比海豹帥啊!比海豹有禮貌啊!大家也可以討論一下,反正人氣有更旺,就不會枉費我們輝哥的一番苦心了!

[ 本帖最後由 HANDSOMEDOG 於 2008-10-14 23:15 編輯 ]

a667 發表於 2008-10-15 08:10:57

回覆 27哨 HANDSOMEDOG 的帖子

這麼有才華的"奇才"
現在才現身(相見恨晚)
害偶苦了好長一段日子
至今彷彿在茫茫大海之中
找到ㄧ盞明燈
從此生活不再枯燥無味
股市的不如意也暫且拋諸腦後
全心期盼天皇兄的大作
慰藉著偶幼小無助的心靈

天皇老子 發表於 2008-10-15 10:52:53

再次泣血叩首的感謝諸位先進的支持與指教.

也許是以現在的心境去回首過往的那段歲月,所以才能顯得如此的樂觀與輕鬆吧.若是打開之前躲在棉被用手電筒偷偷寫下的日記,那真的是從頭<幹!>到尾,從校長到班長,真的是無一不<幹!>.

天皇老子 發表於 2008-10-15 11:38:28

士校風雲(十三)「光武演習」:



也不知道我們算是幸運、還是不幸,依照往例每期鼓號樂隊的主要任務,就是參加雙十國慶的表演(總統府前的民俗表演),在參加完國慶大典後,接下來就是等待著學弟的交接。但因恰逢當年「全國大專運動會」在桃園舉行,我們成了開幕典禮上唯一受邀表演的單位,所以在「中央大學」又比其他學長們多了一次出場的機會,而我們也一直認為我們這期的演出,終將在央大成為絕響,成為所有同學們的回憶。



不料就在我們準備著手進行交接之際,學校接獲來自總部的命令,當年的國慶大典將擴大舉辦,並舉行閱兵儀式(代號:光武演習),士校不但須參加地面部隊的正步校閱,連鼓號樂隊也須加入閱兵的行列受校。因鼓號樂隊的行進採大間隔方式行進,與一般部隊並肩比鄰的行進方式不同,故行進間隊伍整齊的維持將更為困難,所以長官們決定將我們分科報到的日期延至演習結束後,而國慶大典的演出,仍由我們這期負責擔綱。



從接獲命令開始,距離國慶日尚有四個多月,此時的我們在常士班已經是獨大了,理應過著神仙般的生活,沒想到的是卻仍須與以二年級學弟為主的正步部隊,在每天的第八節課,與晚上的自習時間集中至司令台前的操場練習,以應付來自各級長官不定時的驗收與校閱,唉!混了快二年的時間,最後竟落了個晚節不保。



九月初就在我們結束了畢業考後,時間距離國慶大典也只剩月餘了,連長在晚點名時突然宣佈:「光武演習正式開始,所有人下去打包個人裝備,今夜部隊移防集結,所有對外通訊及休假一律停止,直至任務結束。」。緊接著一陣雞飛狗跳後,全連在凌晨時分上了兩噸半的軍卡,在初秋的夜離開了校門,駛向那未知的目的。看著沿途的路標,只知車隊不斷的向南走,直至新竹湖口後,車隊轉進了一處營區,從牆上所漆的三角閃電標誌,看的出應該是一處裝甲部隊的營區。隔天在匯集了各方的情報後,確定了我們暫住的單位是「獨51旅」,51旅營區的上方有一座「國家閱兵場」,未來的一個月,所有參加演習的部隊,都將集中在這裡訓練。



從獨51旅到閱兵場約有半個小時的路程,我們每天下午上山,凌晨收操,過的是日夜顛倒的生活。國家閱兵場佔地極廣,彷彿是將整座山頭鏟平後而建,縱使場上佈滿了參演的部隊與各式的武器,但感覺上仍是非常的空曠。雖然我們練習的時間,已經避開了太陽最惡毒的時刻,但在不到一週的時間裡,所有的同學幾乎都嚴重的曬傷,在雙頰及耳後出現了一塊塊焦黑的傷疤。如果依照我們已往的習慣,在休息的時刻總免不了的四處參觀,尤其是對場上那一部部的鋼鐵怪獸,只是在當時的情況下,所有人唯一的渴望,也只求尋得一地的陰涼,拿著「小蜜蜂」供應的飲料,好好的喘息一下。



在獨51旅因為是寄人籬下,學校無法供應同學們飲水,而同學們也只得自行尋求營站的補給,可惜營站裡的選擇並不多,除了維他露P就是可口可樂了,如果想要知道營站中剩下的存貨到底有什麼?其實也不必專程的去跑一趟營站,反正只要看一看小便池裡的液體到底是金黃色的還是咖啡色的就知道了。生活除了操課就是休息,而休息除了睡覺就是找事做,所以一時之間寢室裡鬼影幢幢,從碟仙、錢仙到筆仙,反正是魑魅魍魎、諸天神佛都請遍了。不過請神容易、送神難,緊接著各式的除妖驅邪方法都上場了,從帽沿上的國徽、連長室的軍旗,搞的是言之鑿鑿、煞有其事,不過卻連個鬼影都沒見到。



就在長官壓榨的體力透支中、及自找麻煩的精神虐待下,日子已經邁入光輝的十月了。

頁: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檢視完整版本: 軍之旅(非憲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