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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文章] 「金門」—《閩風南渡—金門人下南洋》緣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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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sdj86 發表於 2006-12-2 13:26:50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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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年十月十四日,金門東南亞訪問團來到菲律賓依里岸的蘭佬中華學校,李炷烽縣長在教室黑板上寫下『金門』二字,中二班的阮美莉老師帶領華校的小學生一起用閩南語為『金門』發音。並介紹金門的歷史、地理。這所學校的創辦人李朝木、曾任校長的許伯陽,也係金門人。」……  

    蕭永奇收到我寫的〈唱不完的僑歌—二○○五世界金門日下南洋全紀錄〉,讀到一萬多字原稿中的一小段,撥來電話,「有拍到照片?這個畫面太生動了,我要配合刊登。」是拍到了,而且一連按了好幾次快門。十五個團員中的十三人都已走離校園;或許當過小學校長的李炷烽,對這兒的氛圍有著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他多停留了一會兒,走進一間教室,寫下「金門」。我總是最後一個跟上隊伍,這一幕被我現場目擊了。  

    蕭永奇、吳秀嬌正埋首於第三期《金門宗族文化》的編輯作業,這一期的專輯因應了馬來西亞的世界金門日暨雪蘭莪金門會館成立六十週年,推出《浯風南渡》小專輯,邀我為文,追索「世界金門日」的源頭,二○○四年那兩趟下南洋、一次到東瀛之旅;而我,刻正一頭栽入《閩風南渡—金門人下南洋》書稿的殺青作業。為了一小段記載和一張圖片,記憶之匣倒帶重播;很快就在蘭佬中華學校作記憶停格,尋找黑板上的「金門」的二字及那一群紅皮紅心、肉紅而甜的番薯臉;可不是?我們曾經三餐賴以為主食的番薯,正是傳說中的明萬曆,鄉人落番到這裡—呂宋,密截番薯蔓帶回故里,番薯得名。講起來,這群唸著「金門」很吃力,很逗趣的孩子們,才是真正的「番薯子」,白皮紅心、紅皮紅心,或者黃種白仁心赤赤。  

    循著鄉僑來時路的軌跡踏浪而行,這真是一趟沈重的旅程。宿霧的午夜,看到年輕的媽媽帶著四位小孩出門乞討食物;東棉的早晨,看到鐵皮屋前站著一張張表情木然、張眼望向上帝的臉;汶萊,《星洲日報》記者洪登盛懷憂父親那一代自烈嶼帶來的原鄉情濃渡已逐漸稀釋;新加坡,六十六層大樓的大華銀行總部,黃祖耀主席仍然念著八歲離鄉前種種,以及後浦南門那塊打好地基,為「走日本」來不及建屋的地;馬來西亞柔佛州峇株巴轄,龍城集團的陳成龍實現了兒時全家十一人擠在窄小屋子許下要為無屋可居的南馬人興建數萬棟房子的大夢,而當時他未了的夢,族譜裡一個叫「金門後山」的身世;馬六甲,六百多年前鄭和走出長城下西洋的重要登陸點,馬六甲金門會館總務張延華代表身體不適,在家休息的主席張成佳迎賓,講了段真性情的話:「在這裡土生土長的金門人,大致上,對原籍金門故鄉,已經沒有很強烈的鄉梓情懷了,故鄉的風獅爺、番薯情似乎是很遙遠的故事了,目前我們身負的重要任務,乃是凝聚本州的金門鄉親,以及傳承金門的風土習慣,使年輕的金門人對故鄉仍存有感情………,鄭和下西洋,在馬六甲留下的是蒼翠的三保山,以及清涼甘甜的三保井水,各位喝了三保山井水後,永不忘記馬六甲金門人的濃濃鄉情;雪蘭莪吧生坡,雪蘭莪金門會館建館就要走過一甲子,盛載多少出洋客的悲歡離合,我想起小時到庵前村過路「葉漢水別業」時的無限想像,就是這裡了,十六歲的少年葉漢水為了一段萬里尋親路,自家鄉出走來到吧生坡,終於找到父親;吉隆坡楊忠禮機構,家鄉要辦水陸大法會的事,接受西方教育的丹斯里拿督楊忠禮,表示對各人不同宗教信仰的尊重,換個話題談教育,他興致來了,稍後回鄉參加2005世界金門日時,一出手就是兩千萬台幣捐獻給國立金門技術學院,又說了段「做為處海外金門鄉親的普通一員,我們為自己的血脈和根源於金門,為自己擁有金門人後裔的身分感到自豪和驕傲」;「貓城」砂勞越,砂勞越金門會館主席甲必丹吳民權送每人一對貓姿,大家小心翼翼提著,繞經香港、菲律賓、台北,然後陪著貓兒回金門,路途中,有的貓碎了,有的貓失蹤了,能安然帶回家的,幸福的貓兒,送貓的主人卻在返鄉參加2005世界金門日,折返僑居地的第二年,走完他漫漫人生路,不必再是流浪的貓兒了,安息吧,甲必丹!印尼雅加達,剛走到金門互助基金會,先到一步的縣長李炷烽陪著一位佝僂的老先生,還幫他提了三冊沈甸甸的書站在門口,「這位先生說要找你。」啊,黃東平!寫出一百二十萬字大長篇《僑歌三部曲》,享譽華人世界,也因為這一趟緣會,李縣長促成他五百萬字、十巨冊《黃東平全集》金門重刊,並邀請他回到此生只住過三、四年的家鄉,重返「甲政策」祖居,發願要「為苦難無告的華僑華人寫盡這一生」的黃東平,世界金門日啟幕的那個上午,李縣長用著輪椅推他上台接受千百個目光投視,禮敬的一幕,自始至終未發一語、無言的他,令人動容;泗水金門互助基金會,又一個年華無聲的故事,副主席李金昌當年在古寧頭老家遭日軍強徵馬伕運補撤退物資,一路流徙來印尼的章章節節之重,或如他在金門南門濱海處發起打造的「日軍強徵金門馬伕殉難紀念碑」的主人與馬在落日底下,蒼涼與荒蕪的時代悲愴;麻里巴板金門會館,「因日寇侵占金門而南來的鄉民,多居數代沒能返回了!」主席邵德良說出金門人在麻里巴板的失根之情;三馬林達金門同鄉會,「來自故鄉的親人們,您好!」「我們等了六十五年,終於等到故鄉來的縣長!」非華族子女演出「山番舞」迎賓前,主席許從榮的開場白;香江香港金門同鄉會,作家東瑞說的,被歷史選擇成為金門的子孫,可能種種原因令我們無法還鄉一睹故鄉真面目,這句話挪移到半輩子在外流浪,從印尼回歸中國,飽受文革傷痕,最後落腳香江的黃凱值,見到故鄉來的人,甚麼原因,讓受高等教育的他頻頻拭淚?  

    唱不完的僑歌。再回到依里岸蘭佬中華學校吧,那是個有希望有陽光的地方,就讓「金門」二字在華族下一代的心海裡飄呀飄:金門,金門是甚麼?不要再流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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