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伍第一週-患難兄弟
日期:1987年9月26日
進了隊部,步履蹣跚的踩著階梯,就直接往樓上走,上來了整容鏡前,望著白天出事的地方,抬頭看到整容鏡前的自己,眼睛烏青了一大塊,腫得像大青蛙的眼睛,頭上包了一包 ...
前輩學長!!
你後半段的事件,跟我們連上80年發生的意外竟然有些相似
同樣是任務(處理迫擊砲未爆彈)結束後清點彈藥,莫名其妙多出一發30機槍彈(連軍械跟營軍械等人清點彈殼都是100發無誤)
當天先後出任務的2部戰車發動後,還沒出車場就掛了,換另一部車還是同樣狀況~~~最後是由技工班檢查第一部車後,重新發動才開出去.....
任務結束後,戰車返回車場後,正要將戰車內30機槍搬上卡車押運回連上時,就在遞送機槍時竟然擊發,當場將技工班長天靈蓋開個大洞,就在大夥眼前直挺挺倒下去...........(我有參與將中彈者送醫,那位學長是到醫院後20分鐘才斷氣)
事發後全營馬上拉回66師,當天氣候非常詭異,時而下大雨,時而出太陽.....彷彿不願讓我們離開基地,隔天其他連隊回去卻是豔陽高照
另外當時戰車要上鐵皮時,竟有部戰車突然從引擎室竄出陣陣白煙,高度大約有3層樓高,怎麼修都無效,最後還是靠另一部戰車硬把它拉上鐵皮........(拋錨的車就是停在那位弟兄中彈倒地的前方)
其實發生這件意外發生前,就有隔壁陸軍的弟兄提醒我們這陣子大夥要小心點~~~有好兄弟在找替死鬼...........
整個基地訓練其間,恰巧陸續發生幾起重大意外,都造成人員傷亡
這件事是發生在我剛下部隊不久
但在我快退伍時,又一次下北部某基地
在一次營實彈測驗時(打30機槍),我那部車負責出任務,竟然連戰車都發不動,趕緊換開另一輛車,結果才開出車場不久,車子竟然又拋錨,整個人毛了起來,索性就打77告訴連長我不去了,換其他駕駛出車........
冥冥中感覺是那位學長在阻止我出那次射擊任務,誰知道如果當時執意出車會發生什麼事??........... 以前也聽過長官說
槍裡沒子彈
但擊鎚斷掉還是發射出去
所以槍口對人是大忌
當營輔導長面前痛扁一頓我想都沒人會怪罪
因為生命無價
lswjit 學長
寫的真好
期待下一篇
回復 #42 ponkoo 的帖子
昨天上軍團軍團大門口哨長是憲兵,衛兵是陸軍(持65K2)
在陸軍衛兵交接哨時
我看衛兵先清槍,清槍後用腳夾K2
然後手交接S腰帶後方彈袋裡的彈夾
衛兵腳夾著的K2槍口朝斜前方的憲兵哨長,
覺得這個動作很不妥
雖然憲兵哨長有穿防彈衣
或許已經清過槍
總有意外吧
憲兵的防彈衣應該擋不了1公尺內K2步槍彈擊發的威力
還是請大家多多小心 原帖由 rober 於 2006-4-20 23:51 發表
在陸軍衛兵交接哨時
我看衛兵先清槍,清槍後用腳夾K2
然後手交接S腰帶後方彈袋裡的彈夾學長又見到軍方惡習了,
為了省時間, 安官懶的開軍械室與彈藥室,
叫衛兵哨上交接武器彈藥, 這時候最好調包彈藥了 :mad: 當兵要小心,軍中鬼事太多了,不小心就有可能加入他們。
回復 #44 byronliao 的帖子
一般來說 不是都有勤務槍櫃,與彈藥櫃嗎??這樣可以免去填寫軍械及彈藥室進出管制登記簿的動作。
每天降旗後,軍械士都會做"換槍"的動作…
哨上交接的只有口令與準則,大門哨怎麼可以哨上交接彈藥?
真是越來越想不通了…
小弟那時侯(91、92) 當兵要要開軍械、及彈藥室
除了老板有全套配備可開之外,(印象中,不知道有沒有記錯)
就只有值星官及安官各有半套…(這個是不會錯的,因為械彈清查時,值星官會先來開一半的鎖,再來找安官開另一半)
是為了安全的關係所以這樣管理,
但是這還是有個小小的漏洞…至於是那個漏洞,
當過安官的人應該都知道吧~
[ 本帖最後由 dine_612 於 2006-4-21 11:02 編輯 ] 入伍第一週-患難兄弟(二)
嗶~~~嗶,起床,盥洗時間……….。分隊長吹起了起床哨音,同學們跟往常一樣,開始了起床後的一切動作,我躺在床上,連動都不想動,仗著是『病號』嘛、但是感覺氣氛不太相同,怎麼同學的手腳變了這樣乾淨俐落,片刻間寢室靜悄悄的,連個人影都沒有,想想不太對,就坐了起來準備下床,一坐起來,就看到眼前站了一位值星分隊長,兩眼正好與值星分隊長對望,這位分隊長兩眼犀利的瞪著我看、一句話也沒說,而我也不弱,眼帶殺氣的瞪著他,值星分隊長用手指了我一下:『自己作息,受傷不要亂跑』,說完就雙手背在後面,轉身就走了,這位分隊長不是昨天那位196期分隊長,是182期叫『達哥』,達哥住深坑,是標準的書生型帥哥,我心裡想著,怎麼是達哥背值星,他應該是休假去了,怎回來背值星,正納悶時,聽到有同學上來了,因怕同學又問昨天的事,就立刻躺下蓋上棉被假睡,可能是昨天累了一天,竟然又睡著了,但還是嚇醒了(就像是退伍後偶爾會嚇醒的情形),寢室仍然靜悄悄的,今天是週日,又沒操課,部隊都去哪了,滿是疑問的起床,趁沒人去盥洗,洗完回到寢室,著好裝、就聽到部隊回來的答數聲了,聽到帶部隊的值星官是區隊長的聲音,昨天中午也明明看區隊長休假去了,怎又出現了,心裡滿是疑問,同學陸續上來寢室,仍是投來關注的眼光,沒有任何交談的聲音,接著同學們又匆匆忙忙的到教室集合了。
突然達哥上來叫我:『xxx到中山室,區隊長找你』,跟著達哥到了中山室,達哥就出去了,一坐下來區隊長就面無表情的說:『你在社會上是混哪裡的?仗著家裡有背景靠山是不是』?這句話問得我莫名其妙,接著區隊長又說:『你知不知道你犯了打擊幹部領導威信、這要判軍法你知道嗎』?。這時我大概知道區隊長的用意了,先是用『作賊的喊抓賊』的手法,暗藏判軍法的恫嚇方式,讓我心生畏懼,這時我的火氣又上來了,但是我昨晚就決定用幹架幹輸的心情去面對,區隊長的方法是多餘的,所以我平靜的對區隊長說:『我哪裡也沒混,入伍前不是都作過身家調查?我如果是混的怎麼會讓我進來,如果我真的是混的,被打成這樣那也混的太差徑了』?我也不知去哪裡吃了『熊心豹子膽』,雖然回答的平靜,卻是聽起來尖銳之極,區隊長鐵青著臉:『我從來沒遇過像你這樣囂張的入伍生』!這句話我沒作回應,沈寂了一會區隊長又說:『輔導長找你,有任何申訴去找輔導說,不過我要告訴你,秤秤自己的斤兩,軍中有些事情的發生對你沒啥好處』!我點了點頭,起身跟區隊長敬禮,找輔導長去了,進了輔導長室,輔導長先對傷勢了解關懷之外,也要我報告昨天發生的情形,輔導長聽完後:『分隊長的部份絕對會受到嚴厲處份,但是你這一部份也涉及了打擊領導威信,嚴重的話可能會被退訓』。聽了輔導長的話我認為比較中肯,了不起是『退訓』,哪像區隊長說的要判軍法,簡直是騙『阿斗』,因為剛入伍才一週,跟本還不具真正軍人的身份,只要不是殺人搶槍等重大事件,就算逃兵也是了不起『退訓』而已,但是輔導長的話引起我的擔心,因為退訓對我來說事實上也沒差別,了不起回去當海陸,回去當海陸也是當兵,左右都是要當兵,我也當了一週了,而且又被扁得像『豬頭』,代價大太了,不能這樣被退訓,但是我還是隱隱約約感覺到,輔導長是要我封口,所以我跟輔導長說:『報告輔長,您放心,我不會連累隊上所有長官,我自己知道要如何處理,這個兵我是一定要當下去的』。輔導長點了點頭,沒說啥,就這樣我離開了輔導長室。
上來了二樓寢室,來到了自己的床舖,突然發現達哥就坐在下舖等我,我在對面床舖坐了下來,原來達哥是關心我來著,我們分隊長不知何事休了十多天的假,從入伍那天就一直沒見過我們第二分隊的分隊長,而達哥就代理了我們分隊長,達哥丟了根菸給我,我也老實不客氣的抽了起來,達哥跟我談了一些軍中的事情,純粹聊天,達哥要走時拿了一包塑膠袋給我:『你們二分隊同學要我拿給你的』。達哥走了之後我打開一看,裡面有牛奶、麵包、餅干、水果、還有維他命及一罐『克補』,竟然還有五根長壽香菸,哇咧~,裡頭還有一封信,是二分隊同學寫的,意思是這些貢品是二分隊同學『孝敬』的,托達哥去福利社買的(因為那時隊上規定入伍生不能上福利社),同是同學在這種狀況下只能這樣照顧我,而二分隊同學每人在信中都寫了一句激勵我的句子,如『退一步海闊天空、忍一時風平浪靜』等等激勵字句,看得真是讓我感動莫名(寫到這裡回想當日、還真的有點想哭),就在二樓寢室空無一人的狀態下,自己突然覺得很孤單,但是想到同學的關懹,那種感卻充滿溫暖,享受著同學們『孝敬』的愛心大餐,剎那間寢室內的白色床單都化成一片光明………..
哇....
學長們的感情真好......好期待後面發生的事情喔..... 入伍第二週-病號雜記(一)
時間很快的就來到了週一,早上隊長一回來就找我過去了,可能輔導長已跟隊長報告過了,隊長也只是基於職責,再次的關懷安撫,接下來的時間,我就像獨立單兵一樣,自行作息,但是我仍然非常小心,不想讓隊職幹部抓到把柄,而導致被退訓。
週一的早上我顯得特別忙,忙什麼呢?忙著會客,會哪些客?共實是分隊長找我啦,由於事情的發生是在週六,所以分隊長們早上都來找我,找我幹什麼呢?看看到底發生啥事。
以下是學長來找我時的反應,也順便介紹下我們這些學長:
海哥:
182期行政士,身材標準,平日神龍見首不見尾,因為他那時都在辦伙,所以常不在隊上,當時我們隊上沒有175期,所以182期是最老的,而『海哥』就是那個老中之老的學長,因為他本質學能相當強,也是最標悍的分隊長(我下到12隊時才知海哥是超級暴笑的人),所以不只入伍生怕,連196.189都怕,他看到我時突然現出一個表情,連我自己都想陪他笑,海哥那個表情我也不太會形容,他是又好氣又好笑,但是好笑又多於好氣,而且皮笑肉不笑,只見海哥兩眼忘著我,像是看到天下最誇張的事,然後嘴角微微上提,發出『哼』『哼』、乾笑兩聲,搖一搖頭、又發出『哼』『哼』、什麼也沒說,轉身就走,還邊走邊搖。
我的酒量是海哥訓練的,因為我後來接他的伙委。
海哥帶完198期,就調到216營接龜山連。
仁哥:
182期,我忘了他接什麼,好像是營產吧,不知是不是?因為我那時受傷有出過寫字公差,就是寫一些自粘標籤,要貼在營具上,記得有一個標籤是要貼槍櫃的,我把『槍』寫成『鎗』,被他敲頭,他正要敲下去時剛好是我頭部左邊受傷的部位,我本能的閃避,但是右邊的頭卻因反射的閃避而撞到牆,痛得眼冒金星,仁哥竟然哈哈大笑:『厚!你實在是有夠衰耶咧(台語)』!我蹲在地上用力的撫我的頭,起身時仁哥又拿了一張空白的標籤叫我重寫,寫完貼好後,仁哥又說:『頭過來,右邊的,剛才沒敲到,那是你自己撞牆的,不關我事』,說著就把右邊的頭給仁哥敲,仁哥敲完,又哈哈大笑,我那時真是欲哭無淚。
話題轉回來,仁哥來找我時,那口氣真是誇張到極點:『唉喔!夭壽喔!哪噯打呷安吶,啊是有要緊否』,因為仁哥是屏東人,平日慣用台語,我想那時沒有『豬頭』這個形容詞,否則應該是:『唉喔!夭壽喔!哪噯打呷像豬頭同款』,仁哥一連串,連珠砲般的慰問關懷,走的時候跟我說:『千萬不要想不開嘿,心裡如果鬱卒,就來找我,我帶你去HAPPY』,說完又哈哈大笑的走了。
仁哥也是帶完198期調到242營去了。
達哥:
達哥是政戰士,平日沈默寡言,不笱言笑,個性溫和的學長,他從不跟學弟們哈拉說笑,也不會對學弟們凶,聽他自己說,他是雙魚座A型的男人,這點我相信,達哥退伍前一天的晚點名,隊長叫他跟200期說說自己服役的感言,說到感性處,竟然自己哭了,當然~我也哭了,達哥是因為退伍高興的哭了,我是因為還二年,日子久遠,不知何時輪到我。
達哥在隔天就來看我,前面有敘述,這裡就不再講了。
達哥在12隊入伍,也在12隊退伍,真是從一而終。
輝哥:
189期軍械士,我跟輝哥不太熟,因為我下到12隊時,他調到15隊,輝哥來找我時,仔細的問我受傷的狀況,也仔細的檢查我的左眼,因為週一時我才發現賤狗是我的兄弟(那時沒有賤狗),我的左眼消腫後,竟然變成載墨鏡了,輝哥只告訴我:『軍中什麼事都可能發生,要自己照顧好自己,平安退伍最重要,不要想太多,知道嗎』?我點了點頭,輝哥就走了,雖然退伍離我太遙遠了,但是輝哥說的卻是事實。
輝哥跟我於78年5月同時調到部隊,輝哥到241營。
生哥:
生哥189期人事士,在196期受訓中期由321營調回來當分隊長的,他跟達哥是同一類型的分隊長,生哥彈了一手好吉他,我後來也跟他學,從不會教到會,我會彈吉他也是生哥一手調教的。
生哥一見到我就說:『怎麼人一不在,部隊交給他,就出亂子』?接著生哥又問了一些受傷的情形,生哥臨走時又說:『有事可以找我,能幫忙的,我一定幫你』,說著拍拍我的肩膀就走了。
生哥剩半年時調到240營。
這幾位分隊長兼學長在我日後留校時對我相當照顧,我們彼此之間發生了很多至今都無法抹滅的回憶,當然還有李隊長、小馬哥(輔耶)、羅把子(區隊長),這些點滴我日後會寫出來分享,很可惜在我經歷了多次的移防以及搬家,連絡方式遺失,多年來都沒有連絡,另外我較少提我的分隊長,那是因為我想在另一個主題寫出來,我受訓半年共有二個分隊長,都是189期,因為我們第二分隊是12隊的天兵分隊(全是天兵),這也要拜我們二位『天兵分隊長』之賜,學生與分隊長間的暴笑情事,我想發生在我們分隊是絕無僅有的。 摮賊